现在,中国的“互联网模式”清单上恐怕得填上一项新内容:暴力公关战。这,不妨看看过去半个月凡客和腾讯的遭遇。
围绕凡客的故事发轫于一位不知姓字网友,其以凡客内部员工口吻发布了一系列质疑凡客的博文,继而有网站和微博跟进、扩散,流布之广及影响之巨,仿佛凡客真的下一秒就会死于“失血”。而腾讯刚刚遭遇的,则是成立才满三年的橙色报纸《时代周报》,一篇叙事“宏大”、通篇都是竞争对手义愤填膺的讨伐、面目模糊的“离职员工”消息源,结论也足够惊悚:腾讯或将在2012末日之年亡于内部失控。
凡客会破产,腾讯要失控,诸如此类。即便去年360与腾讯公开对决激战正酣时,中国互联网的“面目”也不如现在这样和人们好事的看客情绪合拍过:围绕行业内“大家伙”们的传闻一个接一个密集浮出水面,“深喉人士”突如其来的古道热肠,桥段之劲爆就仿佛出自好莱坞编剧们的精心构思,当然还离不开微博等社交网络的大号小号病毒扩散事实上,这些传言的背后主人也都呼之欲出。
联合不那么主流的媒体,借道“面目模糊”的消息源,向“大公司”发起足够猛烈的攻击,以博取市场同情分这,正在成为某些小公司上位的流行套路。
虽说互联网行业从来不乏口水,但如今的行业竞争,正在加速演化成公关层面的“丛林殴斗”。在这场失序的游戏中,“小鬼们”的玩法反而更“狠”。而诸如腾讯、凡客、京东这些频频躺着中枪的“大家伙”们则显得颇为被动,就像面对老鼠的大象一样:你理或不理,他们都赢了。
“群氓涌动,各以其本能行事”《时代周报》“批判”腾讯的这句话用来形容互联网行业当下的竞争失序或更恰当。黄色小报之父赫斯顿说过: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未来会不会人狗互咬才是新闻。
如此这般以“公关殴斗”的手段“竞争”,我们大可以为其冠上“恶性”之名。因其背后反映出的:是我们对规则可怜的6.18.html"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尊重,对话语暴力顽固的认同,以及,对公众情绪投机式的利用。事实上,这样的手段要毁坏的,也正是可为行业参与者们创造均等机会的竞争,以及媒体公信力的丧失。
对于企业而言,竞争或可激烈、具体,公关手段也不可或缺,但其前提有二:一为规则,二为参与主体尊重并维护规则的伦理自觉。行业若形成如此共识,才可在桌上桌下,杜绝不正当的倾轧,才可让玩家信赖并愿意参与竞争这并非只带来大公司们的现世安稳,相反,更多的,是小公司们的福祉所系。
因为,“小公司要时刻注意,大公司有最强大的法务、政府关系和资本资源”,3Q大战之后,周鸿祎的公开反思称,“现在很多小公司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们是不是也要模仿360,靠打几个大的公关战让自己冒出头来?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公关战是把双刃剑。对于初创企业来说,对“公关战”还是离远点好。我觉得公关战是一种邪恶武功,不是正道,用肯定会有效果,但也会让自己受很严重的内?伤。”当然,说归说,360和金山网络、搜狗的暴力公关战还没有消停。
教训早就应该汲取。事实上,在与大公司的对垒中,形态更接近“群氓”的小公司们天然地惹人“怜惜”:人们都希望大卫战败巨人的故事重演,这可以为行业带来勃勃生机。但是如果小公司们陷入“群氓”的逻辑不能自拔,寄成长于以小博大的黑帮辣手,那么便只能令人徒呼“惋惜”。因为行业竞争失序的恶果一旦“脱蒂”,首先被压垮的也正是小公司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