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4日,腾讯诉360扣扣保镖侵权案在最高院终审判决,扣扣保镖因为用户提供选择拦截QQ捆绑的软件、插件和服务,屏蔽QQ广告而被判侵权,这个已经“死去”3年之久的工具软件再次引发了广泛关注。
扣扣保镖是360在2010年10月推出的一款可以让用户选择捆绑软件并屏蔽广告的工具软件,它具有保护QQ用户隐私、阻止QQ强行静默扫描用户硬盘、防止QQ盗号、QQ加速、过滤QQ广告、清理QQ垃圾、QQ体检、保护QQ安全共八大功能,三天内吸引了1000万QQ用户下载。
扣扣保镖是一款用户赋权工具,它默认不修改QQ任何设置,所有功能都必须由用户主动选择触发,并可随时启用和恢复。
在2月24日判决之后,一如3年前刚刚推出时一样,扣扣保镖获得了用户力挺。在新浪科技和新浪微博组织的一项十多万人参与的调查中,超过7成用户仍然表示支持扣扣保镖。
用户意愿显然与法院判决相悖,同时本案的判决也引起了业内专家广泛讨论,相关专家对本次判决中没有充分尊重用户权益提出了质疑。
华东政法大学知识产权学院副院长黄武双说,任何一个产业如果离开了用户、离开了最终用户,也就不可能有这个市场。用户权益应该始终是法律考量的核心因素。
以用户为中心构建反不正当竞争保护体系,并把它作为判断不正当竞争与否的重要因素已经在发达国家做得非常好。在美国积极倡导这一理念的是芝加哥学派,在日本甚至把反不正当竞争与用户权益保护捆绑在一起。所以在竞争法的实施过程中,要把用户的利益逐渐提升到非常重要的地位。但在我国,这样的理念还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甚至有非常大的差距。
工信部政策法规司法规处处长李长喜称:对互联网的治理可能现在全世界都没有特别成熟的体系,所以要靠我们摸索,要有宽容的发展环境,发展中的很多问题只有靠发展来解决,而把握的基础就是加强对用户权益的保护。
而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教授刘德良则认为,反不正当竞争法有两个价值目标:第一个是公平的市场秩序,第二个是用户权益的保护。在某一个具体案件中可能会有冲突,那么在冲突里面怎么解决?我还是比较倾向于用户权益保护作为根本。
无论是上述专家还是政府主管部门的领导都认为,在商业公司的法律纠纷处理中,用户的权益都应该被充分尊重。而具体到扣扣保镖案,显然用户权益没有得到充分尊重,在长达50页的判决书中,竟然没有出现用户权利这样的词句。
从本案看,对于360来说,扣扣保镖最重要的作用之一就是可以阻止腾讯通过QQ静默推广其电脑管家产品。但对于所有用户来说,扣扣保镖是一个瘦身工具,给了用户一个选择,选择是否可以关闭QQ中与聊天无关的功能,包括拦截QQ捆绑安装的数十个软件、服务和插件以及QQ中的广告,也因此加快了QQ的运行速度。三天内超过1000万QQ用户下载,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这个工具软件受用户欢迎的程度。
所以扣扣保镖之争并非单纯的腾讯与360两家公司的商业之争。互联网业内专家称:从商业层面看,扣扣保镖可能伤害了腾讯这家企业的商业利益;但从用户层面看,扣扣保镖是一个给用户提供充分选择权的工具。
扣扣保镖要发挥作用,无论是拦截各种捆绑软件还是屏蔽广告,都是发生在用户自己的电脑上,而且是用户自主进行选择是否拦截和屏蔽。用户电脑是其私人空间,在这里用户是主人,拥有最大的权利,可以决定电脑显示什么,不显示什么,运行什么,不运行什么。而扣扣保镖只是360提供的一个工具,让用户可以行使其选择权。就如同用户可以通过遥控器,在观看电视时随意更换频道,选择是否观看某个电视台的广告一样。
扣扣保镖被判侵权意味着用户将失去这一赋予他们选择权的工具,用户的选择权并没有得到有效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