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2016年,来自于视频网站的自制网剧大爆发,受到了网友的一致追捧。《心理罪》、《余罪》、《亲爱的翻译官》、《超少年密码》、《老九门》等一大批热门网剧涌现,大有超越传统电视剧制作机构的势头。乐视视频、爱奇艺、优酷、腾讯视频等更是在自制剧领域投入了重金,打造精品网剧。但就在自制剧一片大好时,针对自制剧的政策监管再次收紧,《余罪》、《灭罪师》、《黑暗者2》等多部网剧被下架,这已经是今年自制剧监管的第二轮风暴。
自制剧究竟是昙花一现,还是行业发展的必然趋势,未来又将何去何从?2016年10月18日,最早涉足自制剧领域的乐视视频与新传智库(CCSmart)共同发布了一份《2016网络自制剧行业白皮书》,后者是专事影视剧市场研究的第三方机构。报告邀请专家、自制剧平台等各方参与,就国内网络自制剧市场的发展现状、趋势及政策进行了深度解读,并得出结论:自制剧会继续升级,但未来将走向精品化,并深刻改变传统影视剧机构、视频网站间的合作模式,最终建立全新的合作秩序。
自制剧遭遇盗版、低俗、粗制滥造化困扰
作为近年来出现的新生事物,自制剧的发展确实迅猛,尤其是进入2014年,自制剧无论是制作水平、播放量和整体市场占比上,都呈现出了加速上扬的态势。但由于多数自制剧并非来自于“科班出身”机构制作,且整个网剧领域缺乏统一的规范、规则,导致自制剧在过去的2014年、2015年、2016年几乎处于野蛮生长的阶段,剧情简单,制作水平五毛钱效应明显,行业里不乏一些内容低俗、粗制滥造的现象。
而出现这样的现象并不奇怪。当一个行当开始火爆时,大量的逐利资本涌进来,必然会让行业乱象横生。一些为了赚快钱的半路出家的“小作坊”,为了博得眼球,自然会通过怪异、低俗的画面来迎合观众,换取短期利益。由于是短期“套利”的心态,在制作方法、制作质量上不会投入太多的资金和精力,也就出现了良莠不齐的现象。
但话说回来,这仅仅是过渡期的产物,市场的自我调节与政策约束力的增强,会在下半场起到净化的效果。一方面,自制剧供给侧的扩大,整个市场已经处于“供大于求”的状态,洗牌是必然的。另一方面,网剧刚出现时,监管政策是滞后的,但经过两年来的大爆发,针对自制剧的规范和要求将逐步完善,也会将一些粗俗、低劣的网剧挡在门外。
当自制剧市场饱和后,自然会出现优胜劣汰的效应。报告显示,2005年,乐视视频首开先河,制作了专门在手机上播放的自制剧《约定》,成为最早涉足自制剧的视频网站。而后的2012年,乐视视频再度推出《东北往事》,这也是国内第一部成体系、被观众所熟知的网剧。进入2014年,乐视视频、搜狐、腾讯等在自制剧领域加大投入,推动网剧产量达到了前五年的总和,被认为是自制剧发展的元年。到2015年,自制网剧彻底井喷,产量增长到了2866集,全年累计播放量达到了229亿次,乐视视频出品的《太子妃升职记》更是创造了38亿点击数,被誉为第一网剧。但2016年的网络自制剧市场已经呈现出了“过度开发”的迹象,总体规模有望突破5000集。
此外,政策监管层面已经开始频频出重招。今年2月,广电总局电视剧司司长李京盛就明确指出,要格外严控刑侦、灵异、暴力题材。同时要求网络剧与电视剧要执行同样的审查标准,这相当于从源头上“禁入”,让那些低俗、博眼球的短期作品没有了生存空间。
自制剧依然是趋势,三大因素驱动增长
虽然自制剧存在一些“瑕疵”,但泥沙俱下并不意味着这一市场不存在,反而,当泡沫退却后,一些优质、精品的大剧才会浮现出来。事实也如此。虽然每年上线的网剧上千集,但依然有少数的精品派脱颖而出。比如2014年乐视视频的《拐个皇帝回现代》和搜狐视频的《匆匆那年》;2015年乐视视频的网络神剧《太子妃升职记》在播放量上达到了巅峰,让更多人认识到了网剧的价值;2016年,播放量达到了55亿的《亲爱的翻译官》,同样出自乐视视频之手;爱奇艺的《老九门》播放量也轻松破百亿。这表明,优质的自制网剧更容易成为“爆品”,并给视频网站带来更大的商业价值回报。
显然,自制剧的突然火爆并非偶然,背后主要有三大因素的驱动。
一是移动互联网的爆发,新兴年轻消费群呈现出了不同的偏好,个性化、分众化等特征明显,追剧正成为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且在族群、圈层中很容易形成口碑传播的效果。乐视视频、爱奇艺等拥有海量用户,距离用户需求更近一步。相反,传统影视剧制作机构还在沿袭传统的制作模式,因此,视频网站推出自制网剧占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宜。再考虑到视频播放平台的加持,打造爆款的网剧也就水到渠成了。
二是内容的商业价值变得越来越高。乐视视频总裁高飞曾表示,当下正迎来内容发展的黄金十年。对视频网站来说,随着电视剧版权价格的水涨船高,热门头部电视剧的单集成本已达千万量级,出现了高达3倍的增长。因此,视频网站向上游IP、投拍等链条延伸是必然的,既能降低版权上的投入,又能增强自身的话语权,通过IP的全产业链开发方式,还能实现更大的商业变现。
三是资本驱动效应明显。自2015年开始,乐视视频、爱奇艺、优酷等视频网站,在自制网剧领域投入的资金不断提高。相比,传统电视剧出品、制作机构领域,大多较为分散,且实力不均衡,更缺乏大佬级的企业。视频网站通过自制剧方式进入市场,通过雄厚的资本投入和并购手段,有机会进一步提升市场的集中度。报告恰恰显示出了这一点,2016年自制内容总投资约为270亿,相比2015年增长了125%。
自制剧倒逼产业合作模式改变,互联网成重要力量
虽然自制剧领域还处于一个混沌状态,但经过洗牌后,一些作坊式、五毛特效的网剧机构,由于成片能力差、专业性不足,必将逐步退出市场,最终将是互联网大玩家统治自制剧市场,网剧也会从小、散、乱时代转向大制作精品时代。未来,乐视视频等互联网力量的角色将变得更重要,并有望改变电视剧产业的产业合作模式。
实际上,这种变化已经在潜移默化地发生着。比如视频网站通过“以投代购”的方式获取播出权,同时也通过与传统电视剧出品、制作机构多样化的合作方式,逐步扭转以往单一的版权购买模式。甚至视频网站开始向上游IP、投拍等链条延伸,囤积大量的IP资源,利用自身更具优势的播出渠道,探索电视剧IP的全产业链开发模式。这方面,乐视视频今年6月曾公布,其储备的优质IP数量已高达200多部。腾讯视频、爱奇艺、优酷等也抢夺有限的IP资源。
而且,自制剧实力的增强,已经开始倒逼产业合作模式做出改变。在今年6月的上海电视节上,乐视视频一口气公布了面向未来的53部超级IP大剧,同时还高调宣布,未来将不再进行单纯的电视剧版权购买,并与慈文传媒、华策影视、柠萌影业、克顿影视、新文化等近40家娱乐企业达成战略合作。根据乐视视频对外透露的计划,将在内容资源领域投入150亿元,与合作伙伴探索“保底+分成”的新型合作模式。这就释放出了一个欲改变产业合作规则的明显信号。
如此来说,有关网络自制剧的讨论,也就成为了一个“伪命题”,因为每一部火爆的电视剧背后,或多或少都会有互联网的身影。不管最终的产业合作秩序如何演变,网剧在产业中所扮演的角色将越来越重要,也将对影视剧产业产生更为深远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