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AI对于企业和生活的意义，可能就在于打破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内卷化，跳出内卷化陷阱，让企业及时换档，从一个看起来安逸却危机重重的频道换到一个代表着未来的频道，避免在一个落后的生产力中自我懈怠自我消耗，最后死于温水。过去过得越好、生存越舒服的传统媒体，这一轮的变革中越失败，为什么呢?死于内卷化，死于舒服区。
吐槽青年出品 曹林|文
昨天举办的上海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上，学界、商界人物齐聚一堂，共同探讨人工智能这一大命题。关于AI，经过互联网变革浪潮的我们并没有太多感知，全然好似这变革中的一朵浪花，充其量是比较大的海浪。百 度李彦宏的讲话估计又会成为爆款，他之前说过， “人人都能通过AI技术改变世界”，说过“人工智能让世界更简单”，说过“AI长得不应该像人”，这一次他在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上的讲话又给企业家们敲了一声响钟，他说：没有任何一家企业未来会与AI无关。
提起百 度，虽然人们用得最多的可能还是搜索，但百 度已悄悄转型，俨然已经不是一家搜索公司，而成为人工智能(AI)的代言人。这几年李彦宏在公开场合基本上是言必称AI，从各个角度给中国人打开AI脑洞。针对当下企业的AI化热，他也提出了一个标准，称一个真正的“AI化公司”是三维一体的，首先要具备AI思维，其次要拥有AI能力，第三是要遵循AI伦理。这意味着，企业不是掌握某种AI技术就叫AI化了，而要有利用人工智能技术的能力，解决人与万物交流的问题。
李彦宏提出的三维一体的AI公司原则，其实不难理解。AI伦理是每一个公司在AI时代所需要遵守的道德框架;AI能力并不是要求公司研发，而是明确告诉企业们，给AI提供“数据养料”，再从“AI金矿”中挖矿，形成良好的循环，掌握好给AI喂什么吃，怎么从金矿中挖矿，才是接受AI赋能的能力。AI思维瞬间就让人想起了“互联网思维”，实际上也是告诉企业们，选择解决企业困难的最佳方法，才能赢在起跑线上。
没有任何一家企业未来会与AI无关?是不是李彦宏在AI上有点儿走火入魔了，这话说得是不是太绝对了，我们的生活中以后就少不了机器人了，没有AI就没法做报纸没法采写新闻了，做个包子也要跟AI扯上关系，传统企业没AI化就活不下去了?当下我们的生活并没有感觉到多少AI的存在，难道“未来”突变成另一个跟当下完全不同的新世界?这种“泛AI化”的论调是不是孤芳自赏脱离现实了。搞电商的说没任何一家企业未来会与电商无关，搞VR(虚拟现实)的说没任何一家媒体未来会与VR无关，搞AI的也说这个，是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呢?
仔细看李彦宏的演讲就会发现，这些质疑说明公众对AI还很陌生，对一个陌生事物缺乏AI想象力，对当下的过度沉浸限制了人们对未来的想象力。其实，即使只说当下，AI也已经开始扮演很重要的角色，社交媒体上那些“千人千面”的海量信息，靠人工小编能完成编辑和推送吗?背后是AI。金融企业面对那么多服务需求，人工客服忙得过来吗?AI是很好的帮手。教育培训企业的远程教学，老师面对那么多问题能回答得过来吗?自然语言、计算机视觉和深度学习让AI有能力回答很多常规问题。对于法院，在庭审现场语音实时全文识别转写，语音、图像和语义理解技术，也给人工大大减负了。AI绝对是企业劳模，早已悄悄进入人们的生活，干着很多人们觉得繁琐、麻烦、重复、没有创造力的工作。
未来的生活世界中，AI越来越会成为一种基础的生活标配，这是无法抗拒的趋势。就拿当下百 度正在做的无人机来说，前段时间的百 度AI开发者大会上，李彦宏曾充满豪情地宣布“无人车已经量产，我们吹的牛实现了”——从我们的想象力来看，似乎觉得无人车还很远，我现在车开得好好的，哪放心把车交给机器，万一出突发情况怎么办?再说了，交给机器，我干嘛呢?这就是缺乏AI想象力。
最近在看尤瓦尔·赫拉利的《今日简史》，里面也谈到了无人车，他特别强调，自动驾驶汽车能让交通服务质量大幅提升，特别是能够降低车祸死亡率。如今，每年有将近125万人死于车祸，足足是战争、猛和恐惧袭击死亡人数的两倍。而在这些事故中，超过90%的是人为造成的：有人酒驾，有人边开车边看手机，有人疲劳驾驶，有人开车的时候只顾着发呆。根据美国国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2012年统计，全美致死车祸中31%出于滥用酒精，30%出于超速，21%出于驾驶分心。而这些错误，自动驾驶汽车永远不会犯。换句话说，只要全面改用自动驾驶汽车，每年就能少死亡100多万人。李彦宏在演讲中提到了无人车的另一个诱惑：像上海这样的大城市，我们测算，交通拥堵大概对GDP造成损失在5%左右，5%的GDP(损失)是交通拥堵产生的，平均一个司机，或者说坐在车里的人，一年可能有100个小时是处在交通拥堵状态当中的。
▲百 度Apollo 发布全球首个车路协同开源方案
还有AI医生也是如此，百 度的一个成功尝试是，藏区医生用AI构建识别寄生虫，这个系统用了几个月时间达到的识别能力，就能够相当于临床试验二十多年的检验专家，比一般检验医师能识别的寄生虫种类多很多，而且识别速度和识别准确率也高很多。赫拉利在《今日简史》中也谈到了这个，他说，人工智能医生能为几十亿人带来更好、更便宜的医疗保健服务，特别是那些目前根本没有医疗保健服务可用的人。凭借学习算法和生物传感器，就算是某个经济不发达国家的贫困村民，也可能通过智能手机获得良好的医疗保健服务。
李彦宏曾说“every one can AI”，听起来好像很煽情和鸡汤，像“诗和远方”一样遥不可及，其实并非如此，我们需要跳出既有框架的约束去提升自己的AI想象力。在未来，一个行业、一个企业、一个人的发展程度可能会看他跟AI的距离远近有关。我一直觉得，一个卓越的人总能跳出既有的舒服区和温暖区去挑战想象力的盲区，一个卓越的企业也能在“日子过得很好”时跳出安逸看到未来的挑战。就像李彦宏所说，能够用好AI技术，去解决新挑战的企业，一定是最有前途的企业。
人类学家格尔兹谈到过内卷化这个词，什么是内卷化?格尔兹研究爪哇岛发现，这个地方刀镰犁耙，种锄收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原生态农业在维护了一派自然景色的同时，却长期陷入到简单重复、没有进步的状态。他把这种现象称为“内卷化”，这个概念后来成为政治经济学一个概念，意指一个社会既无突变式的发展，也无渐进式的增长，长期以来只在一个层面上自我消耗和自我重复。大到一个社会，小至一个自我，一旦陷入内卷化状态，即是身陷泥沼，无力前进，自我懈怠自我消耗。我发现，很多失败的人，总有一个安逸的过去，自我重复中内卷化了;当下的媒体变革也是如此，过去过得越好、生存越舒服的传统媒体，这一轮的变革中越失败，为什么呢?“过去很好”让他们失去了变革的动力，发行和广告都不错，新媒体冲击的浪潮中没有变革的敏感，也死于自我重复的内卷化。
AI对于企业和生活的意义，可能就在于打破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内卷化，跳出内卷化陷阱，让企业及时换档，从一个看起来安逸却危机重重的频道换到一个代表着未来的频道，避免在一个落后的生产力中自我懈怠自我消耗，最后死于温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