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依然只有她写的那四个字。
后来,直至结束,他都只输了那么一次。
气球吹得差不多之际,蒋燃提议打会儿牌玩玩。
为了让大家都参与,他大声说赢的人可以往输家脸上画东西或者贴纸条,或者让输家做什么都行。
都是爱玩的年纪,他又说得绘声绘色,一时间大家都蠢蠢欲动,嚷嚷着赶紧开始。
岑雾没玩过牌,本想当观众就可以,但蒋燃非说每个人至少都要轮一次,一起玩才热闹。
不想让自己在今天的场合显得不合群,她点点头,和周思源一块儿站到谢汶身旁看怎么玩。
才看了一局,周思源便信誓旦旦地说会了,迫不及待地要大显身手。
结果,接连惨败。
白嫩的脸上被毫不留情地贴了纸条,还被谢汶画了道横线。
“啊啊啊!雾雾,你要帮我报仇,”周思源噘着嘴站起来,可怜兮兮地按着她坐下,指着谢汶,“在他脸上画个大乌龟!”
岑雾:“……”
她硬着头皮坐下。
下一秒,她的心脏猛地蹿到了最高点,在毫无支撑点的高空怦怦怦狂跳。
对面换了人。
——梁西沉。
“来吧。”他的视线随意地扫过包括她在内的其他三人,嗓音听着颇为懒慢。
岑雾放在桌下的一只手指尖蜷缩了下。
她慢慢地呼吸着。
新的一轮正式开始。
岑雾坐在椅子上,背脊是一贯的笔直,不想在他面前输得太难看,她忍住不胡思乱想,高度集中注意力。
大概是幸运的,连着几局她竟然都没有输。
谢汶挑挑眉,夸她:“厉害。”
她弯了下唇。
重新开始时,轮到她做庄家。
很不巧,这次的牌一上来就很差,她小心了又小心,神经渐渐紧绷,到最后,她觉得自己输定了。
直到,梁西沉打了张牌。
一张她等了很久迟迟没有出现也很难会出现的牌。
她呼吸微滞。
“啊啊啊!雾雾,我们赢了梁神?!”周思源藏不住心思,在看懂牌的瞬间兴奋地尖叫出声。
蒋燃跑过来一看,立即竖起大拇指,顺口跟着周思源喊:“雾雾厉害!”
一抬头,瞧见梁西沉睨着他,他当即贱兮兮地大笑,故意问:“怎么了,沉哥是输不起吗?”
岑雾终于眨了下眼睛。
她抬眸,意外地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和他目光短暂相撞。
“我是你?”他随手将牌往桌上一放,瞧了眼蒋燃,懒懒地撩起唇角,“愿赌服输。”
蒋燃鼓掌,喊:“雾雾赶紧的,抓住机会。”
蒋燃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把抓过支黑色笔递给岑雾,坏心思昭然若揭:“在沉哥脸上写……‘手下败将’!”
这话一出,其他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全盯着岑雾,还有的火急火燎地催促,恨不能替她。
毕竟难得见梁西沉输一次。
岑雾只觉手里的笔又重又烫。
蒋燃以为她不敢:“别怕,有我们给你撑腰呢。沉哥自己说的,愿赌服输!”
岑雾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要不……”
“写吧。”如山间清泉的声音准确无误地落入她耳中,轻而易举将她本就失控的心跳再搅乱。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她说。
其他人吹口哨起哄。
岑雾的大脑空白了那么两秒,她不着痕迹地深呼吸了下,硬着头皮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向他。
不过两步的路,却走得她满手心都是汗。
“画脸上。”
“额头。”
“还是脖子吧。”
围观的人都在唯恐不乱地出主意。
但岑雾好像听不见,她所有的感官都被眼前的梁西沉轻松夺走,全被他占据。
现在是冬天,他仍是一头短寸,薄薄的一层,额前没有头发遮挡。近在咫尺的俊脸仍淡漠,似乎收敛了桀骜。
但存在感依然极强。
天花板的光落了下来,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阴影,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盛着漫不经心。他昨晚应该真的没睡好,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她垂在身侧的左手不自然地颤了颤,最终选择额头。
他坐,她站。
她需要稍稍俯身。
距离拉近,刹那间,她竟有种彼此的呼吸在交缠的亲密错觉。
尤其,他的眼神还落在她脸上。
岑雾移开了视线,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没让自己的手发抖,在蒋燃等人的鼓掌声中一笔一画地写下——
手下败将。
最后一笔结束,她如释重负,强装镇定地往旁边让开两步,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好了。”
男生们一拥而上将梁西沉团团围住,堪比自己喜欢的球队获胜,兴奋得又是吹口哨又是欢呼。
不怕死的蒋燃更是拿出手机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猛拍,边拍边欠揍地笑:“新手就是手旺。”
然而手旺的岑雾接下来却再没有赢过,反倒连输好几次,额头被谢汶和其他人贴满了纸条。
后来周思源满怀信心地要一雪前耻,她便让了位。
她借口喝水,等转身回来,目光装作随意地四处看了圈,最后飞快地看他两秒。
谢汶在和他说什么,他偏头,薄唇微挑,懒懒的,有点痞还有点游戏人间的意味,偏偏又清醒。
他的脸上依然只有她写的那四个字。
后来,直到结束,他都只输了那么一次。
----以上摘自慕时烟《日落时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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