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哈尔滨在网络上意外成为了热议的焦点，但这份关注似乎并未给当地人带来太多喜悦。
社交媒体平台上，关于哈尔滨的“避雷”帖子层出不穷，内容五花八门，令人啼笑皆非。有网友抱怨哈尔滨并非天天飘雪，冰雪大世界的免费滑梯排队难，甚至有人自称“南方人”却仍被收费；还有网友对出站后无人免费提行李、四点半天黑、冰糖葫芦易化等小事耿耿于怀。更有甚者，因两人烧烤消费90元觉得贵要求退款，三名女生在早餐店外带食物并占座一个多小时后，还因服务差要求店家视频鞠躬道歉。
令人惊讶的是，哈尔滨文旅部门对这些无理维权行为竟给予了支持，而涉事商家则态度坚决，表示宁愿关店也不道歉。这一举动让哈尔滨人倍感无奈，纷纷吐槽：“哈尔滨发展的是旅游业，不是奴隶业。”
哈尔滨的困境在于，它太渴望进步，却又难以摆脱讨好型人格的“魅南”营销。作为一座曾经的工业城市，哈尔滨如今大部分GDP已不再是工业造血产生，产业空心化严重。而2023年黑龙江省的旅游收入也表现不佳，仅2215.3亿元，不到辽宁、吉林的一半。
在这种背景下，哈尔滨的“魅南”大法虽然短期内取得了一定效果，如2024年元旦期间黑龙江全省旅游收入同比增长364.7%，但其中哈尔滨占据了绝大部分，人均旅游消费高达1940元，而黑龙江其他城市的人均旅游消费却仅为282元。相比之下，吉林在元旦假期的客流和收入增速均位居东北第一。
更尴尬的是，黑龙江倾全力打造的哈尔滨并未能带动省内其他城市的旅游，反而流量被吉林吸收。黑龙江在承接深度游方面存在不足，游客的行程大多集中在吉林境内的长白山、延吉、长春等地，哈尔滨只是一个停留点。黑龙江的基建也相对落后，无论是看雪、冰雕还是滑雪、温泉等旅游项目，吉林都更具优势。
哈尔滨的旅游经济转化效率不高，这与其交通便利度、酒店接待丰富度、本地文旅场景丰富度等多方面因素有关。普华永道的《机遇之城2024》报告显示，哈尔滨在十大维度的综合排名中位列第44位，在文化与生活维度中排名第39位。
面对这种情况，哈尔滨选择了继续坚持“魅南”大法，对游客有求必应。然而，这种讨好型人格与当地服务行业的理念产生了冲突。东北的服务行业虽然有一定的服务热情，但并不愿意过度伺候游客。这种精神状态与“魅南”营销以及部分无理游客的冲突在所难免。
与其他地方文旅部门的处理方式相比，哈尔滨在面对无理要求时显得有些粗糙。例如，云南文旅部门在面对游客的不实吐槽时直接要求其公开道歉；贵州则推出了“痛客行动”，鼓励游客提意见并给予奖励。而哈尔滨却学起了拼多多“仅退款”的做法，这不仅无法提高旅游经济转化率，反而滋生了“羊毛党”和对立情绪。
如今，已经有哈尔滨当地人开始在网上吐槽并计划南下旅游刷差评，主打一个互相伤害。然而，一座城市想要健康发展，终究还是要回到产业上来。只有产业强才是真的强，无论是一二线城市还是三四线城市都应遵循这一规律。
哈尔滨的网红之路或许能带来一时的关注，但要想实现长远发展，还需在产业上下功夫，打造真正具有竞争力的旅游品牌和城市魅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