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国内自动驾驶领域的两大领头羊——小马智行与文远知行，相继揭晓了它们的年度财务成绩单，揭示了自动驾驶行业在2024年的不同境遇与发展策略。
小马智行在2024年实现了5.48亿元的营业收入，相比去年增长了4.3%。值得注意的是，其自动驾驶卡车业务Robotruck异军突起，收入暴涨61.3%，达到了4040万美元，成为公司新的增长极。这一成绩的取得，得益于京津塘高速无人化跨省货运测试的突破性进展。然而，与此同时，小马智行的Robotaxi服务收入却下降了5.3%，尽管乘客车费收入增长显著，且广州白云机场至市中心专线、北京南站接驳等场景已实现商业化落地。
另一边，文远知行在2024年的营收为3.61亿元，同比下降了10%。尽管业务已拓展至9个国家超过30个城市，Robotaxi收入和海外收入均创历史新高，但净亏损却攀升至25.17亿元。文远知行在北京三环、阿布扎比及欧洲多个城市扩大了Robotaxi和Robobus的运营范围，然而ADAS研发服务收入的减少导致了总营收的下滑。
小马智行的技术降本策略正在显现成效。其第七代自动驾驶系统方案将成本降低了70%，与丰田、北汽新能源等车企共同研发的三款车型预计将于2025年量产。小马智行CTO楼天城提出的“世界模型+虚拟司机”技术，每周能生成超过100亿英里的训练数据，将安全性提升16倍，为全无人驾驶的规模化奠定了基础。同时，小马智行上市后募资4.52亿美元，现金储备充足，足以支撑未来2-3年的高投入。
相比之下，文远知行的多场景扩张战略则面临阵痛。其在“出租车+货运+环卫”等多线布局上虽然实现了风险分散，但也导致了资源的分散。2024年，文远知行的研发费用高达10.9亿元，是总收入的3倍。大客户需求的波动也对收入产生了影响，前两大客户贡献了52.4%的收入，部分项目合约到期未续签，直接冲击了业绩。尽管文远知行目前的现金储备约为48.88亿元，但结合其2024年合计22.84亿元的研发与运营费用，以及全年25.17亿元的净亏损，资本耐心或将面临考验。
两家公司的财报也揭示了自动驾驶行业的三大趋势。首先，从“技术竞赛”转向“成本竞赛”，小马智行和文远知行都在通过技术重构来降低边际成本。其次，从“政策试点”向“商业闭环”迈进，尽管政策红利对自动驾驶产业的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但企业要实现真正盈利，必须突破“订单制收入”的依赖，挖掘真实用户的付费能力。最后，从“单点突破”到“生态卡位”，自动驾驶玩家正在向出行生态链的核心节点进化，寻求与巨头企业的合作。
随着一线城市的运营网络日益加密，自动驾驶行业或将在2025年迎来首轮洗牌。谁能率先让财务报表的“亏损黑洞”透进光，谁就将获得下一个十年的入场券。在这场“技术纵深突破”与“场景广度扩张”的路线之争中，小马智行与文远知行的财报分野，无疑为行业提供了宝贵的启示。
